祁戎从梦中惊醒，又透了背脊，最近总是噩梦断，梦里总看到有个形象模糊的边哭泣边向走，那声音又委屈又哀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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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夜的太监刘安跪在问：“皇，您又噩梦了？”

“什么时辰了？”

“回皇，才丑时，才给您端碗安神汤吧。”

“用了，去吧。”皇帝无地挥了挥手，示意离开，刘安只好退。

醒了就再也着了，何时惹了这么个毛病呢？披了榻，走到案看着摞摞的奏疏叹了气。皇帝——这个位子有什么好的？

放在最的本是冯威扬从南疆发回的捷报：“臣受命于王令，入南征伐，策而制之”角抹赞许的笑容，祁戎坐在案，拿起了笔。看了几本，觉得完全没有心思再翻，但又了无意，于是起走了去。

门的宫女太监们显然没想到皇会突然，本已是昏昏的状现在都吓得神了，刘安小跑：“皇，您有什么吩咐？”

“朕去走走，用跟着了。”

“这皇，这安全吧？”刘安小心翼翼地劝到。

“有什么安全安全，朕只是想个静静，行吗？”祁戎悦。

“是是，才知了。”

夜晚很静很静，虽然到是巡视的侍卫和值夜的太监，但依然显得很静。祁戎走到御园的亭子里，看着远的湖。夜晚的湖翻着暗蓝的波光，就像是面悠久的铜镜。

“三年了”叹气，以此减少从心底泛起的酸楚和揪。

如果那还在的话，静夜中的自己还会会觉得如此？远传清幽的箫声，祁戎有些恍惚，随即苦笑着摇头：“终究是。”

箫声隐隐约约，更显哀怨，怕是又个夜中伤的吧。

“会怪吗？”祁戎看着远方自言自语：“定会怪，其实何尝自责呢”说着说着发现有些难自，眼睛也起。

随着夜风，那悠扬的箫音被阵阵吹。祁戎膝坐到了地，就像曾经与在起聊天时那样，那也常在夜里吹箫，站在湖边，面对着月光的湖。

祁戎注视着那曾经站的地方，脸的表渐渐得和，仿佛真的就在眼。

眼中闪落，祁戎用几可闻的声音念：“凭多是偶汍澜，叶何堪照病颜。万叠云山供远恨，轩风秋寒”

这诗从小到知了多少遍，却再也没有那天为而时的意境那时说：“湖山入阑，云多易雨，带秋寒轩风，只带秋寒。”

那是副多么美的画面——夜秋寒，愿夜秋寒常伴。可是，看，这夜还是如既往的静谧，这还是如往昔的沉，现在只有们陪在的边，却在了

金銮殿的臣们有些着头脑，皇的心真是叵测，冯将军平定安南战、南方的洪差多也退了，且递的折子显示今年的赈灾款没有分暗账最近确实是只有好事发生，皇为什么呢？但，神状也好，刚才多有言者就会惹耐烦的眼光，搞得面没敢说话，连句“皇洪福齐天，恩泽万世”的贺语也敢说。